如今的美人,越来越不持久了。
当然,这不是说,美人们的样貌不常在。
相反,影视剧里的美人们都顶着一张半永久的脸,哪怕扮男装,女儿家的妆容,也是洗不掉的。
《斛珠夫人》,海市“男装”造型,好男儿本儿
哪怕被绑架,妆容也叫一个万里长城永不倒,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,粉底口红却任尔东南西北风。
别低头,王冠会掉;别咬化妆棉太紧,口红会掉
影视剧对颜值的质量控制也是没话说,张无忌的“老婆”们,个个同款,没有一个走形。
这种“美”,与其讲是“持久”,不如讲是单一、僵化、刻板,和那些半永久一样,掩盖了人的本色,只剩下一股商业范儿,工业味儿。
反而像一个没有温度没有人味儿的蜡像,精致,却寡淡。
经不起咂摸。
它偏偏还顽固地碾压着整个时代,蛮横地霸占所有人的视野。
这种工业味儿越是雷打不动,那种美就越是塑料感十足,一击即碎。
当然注定无法持久,被人遗忘。
观众越来越希望,多看到一些真性情的、各有风采的美。
其实,这种故事,在影视产业模式如今已经成熟的欧美电影圈,早就上演过一遍了。
我可以剧透这个故事的结局:最后,永远是真实的美胜利。
明星制起源于好莱坞,黄金时代的好莱坞,热衷于打造一个简单易懂的人设,或许是虚假的,但可复制,好变现。
但能流传至今,仍打动人心的,不是那些人设,而是真实的美人和那些人设间的撕扯,是撕破了那层假面,热烈而又鲜活的真人。
玛丽莲·梦露曾经就是个“假人”。
片商们只要她的金发碧眼,诱惑丰腴。
人们说到梦露,更先想起的,一定是这样几张相片。
<绅士爱美人>,粉色礼服,粉色手套,点缀着闪闪的珠宝,舒展着身体,眼神若有似无的勾引,曼妙的曲线似乎是不经意地流露。
<七年之痒>,下水道的风掀起了她白色的裙子,她压住裙摆,春色却欲说还休。
那是片商乐于宣传的形象,天真的性感,让人无法拒绝,乖乖掏出钱包,买票进影院。
但梦露自己却不喜欢。
她最喜欢的相片里,她都在安安静静地读书,绝无卖弄风情。
在公园里,读的是詹姆斯·乔伊斯的《尤利西斯》。
刊于《时尚先生》by 伊芙·阿诺德
在家里,她也有自己满满当当的书架,她随手拿一本来读,非常自在。
刊于《生活》by 阿尔弗雷德·艾森斯塔特
(二战胜利后,水手亲吻护士那张著名的《胜利之吻》,就是他拍的)
两个梦露,极其矛盾。
商业大佬们需要的梦露,“胸大无脑”;梦露真实的自我,求知若渴。
据说,<绅士爱美人>里那句台词,是梦露提议加的:
“如果需要,我可以很聪明,但大多数男人不喜欢我太聪明。”
这正是梦露本人的写照。
梦露只能在片商的安排下,演绎着一个又一个“笨蛋美人”,诱惑着多金又多情的男人们。
这种“假”,费雯·丽早早地就看清了。
在因为<乱世佳人>而声名大噪时,她说了这样一番话:
“我不是电影明星,而是个演员。只做个电影明星,那是一种多么虚假的人生啊,为了虚假的价值和公众而活。而演员的人生,总有好戏可演,可以细水长流。”
好莱坞的美人们,大多不得不被安排着“作假”,出售着虚假的形象。
因<茜茜公主>深受观众欢迎的罗密·施奈德,每次面带端庄微笑出现在公众视线前,身后都站着她的母亲。
她母亲不断在她身后低语:“现在微笑,微笑。”
她不胜其烦,所有人都希望她永远是茜茜公主,而她说那个角色“像燕麦片(大概相当于我们的狗皮膏药吧)一样黏在我身上”。
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当茜茜公主了,我只是一个不幸的42岁女性,我的名字叫罗密·施奈德。”
连小女孩,进了好莱坞,也逃不过作假。
甚至可以说,她们由于弱小,更逃不过。
秀兰·邓波儿永远一头精致的卷发,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,鼓舞了大萧条时期凄风冷雨的美国人。
罗斯福总统这样说:
“太神奇了,一个美国人只要花15美分,就能进电影院看到一个孩子的笑脸,忘了他自己的烦恼。”
传记作者说她在孩子中受欢迎的程度,仅次于米老鼠。
可是,直到很多年后,人们才知道,这个孩子,根本没做几天“孩子”。
她3岁起,妈妈就给她编那头卷发,后来这成为她的标志性发型,于是她每天都要忍受着,花大量时间做头发,每周都要用醋漂洗,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;
坊间谣传她那过于精致的头发是假发,于是总有人来扯她的头发一探虚实;
她的商业价值被疯狂挖掘,许多人未经授权就以她的形象 *** 周边,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脸,被印在雪茄上;
她做表演试镜时,米高梅的制片人,曾经向这个小女孩 *** *** ……
同为童星的朱迪·加兰,因《绿野仙踪》成名,也曾多次控诉片厂的剥削:
在发育期,她被要求节食以保持身材娇小;为了让她能连续72小时一直拍戏,给她服用药物。
她们天真无邪的一面被兜售,灵魂却早早地苍老。
贩卖快乐,可自己的快乐,都是假的。
即使美人再不配合,他们也有 *** ,制造出可以为他们所用的人设。
葛丽泰·嘉宝生性清冷,拒绝一切宣传,不透露任何个人隐私,而好莱坞大片厂,偏利用这一点做宣传,打造出她冰山美人的形象。
以致于,嘉宝的之一部有声片<安娜·克莉丝蒂>,宣传语就是:“嘉宝说话了!”
而刘别谦导演、嘉宝主演的喜剧片<妮诺契卡>宣传语则是:“嘉宝笑了。”
冰山美人一笑,引发观影狂潮。
看似有几分真,其实还是照着真人模子做的假人——商人们哪在乎真实的嘉宝怎么想呢?
但无一例外的,这些美人,都选择了和“假”宣战,活出真的自己。
无论代价多么惨烈。
梦露在36岁,就告别了这个只把她当作性感尤物的世界。
一时阴谋论四起,人们议论着梦露的风流韵事,认为她的死和肯尼迪家族脱不了干系。
是自杀,谋杀,还是意外?
无论如何,这场神秘的死亡,给梦露增添了神秘色彩,她不再仅仅是一个尤物,而歪打正着成为一个好莱坞传奇。
人们开始好奇,梦露是谁?
梦露的日记信件等资料曝光,人们才发现,她有这么丰富的内心世界。
人们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大量诗歌,它们描绘着她的爱与痛苦。
时至今日,即使是最吝啬的评论家,也不得不承认,时代低估了梦露,她远该绽放出更具层次与厚度的光彩,却只被当作个好看的小宠物。
梦露以死昭告天下,真实的她,敏感,脆弱,清醒,而又生机勃勃。
人们终于明白,她老师致她的悼词里,“我很遗憾人们没看到我们眼中的梦露”是什么意思。
如果只是个金发美女,何须让人挂念到今天。
可梦露与暧昧目光的缠斗,始终奋力让人看见她的皮囊之下,却像一曲哀婉的悲歌,余音不绝,回响至今。
费雯·丽也是如此,她幸运得多,但始终免不了有人戴着有色眼镜,认为她太漂亮,不过就是个女明星。
那就比比谁熬得过谁。
她一直演,<乱世佳人>、<魂断蓝桥>、<欲望号街车>,还有许许多多舞台剧。
人们不得不说:“她如此美丽,本不必有这样的演技。她有这样的演技,本不必如此美丽。”
施奈德恋上阿兰·德龙后,干脆和他跑到法国去,离那些叫她保持笑容,永远做茜茜公主的人远远的,气得德国影迷骂她白眼狼。
她还嫌不够,和阿兰·德龙合演了<游泳池>,大方展示美好肉体,把茜茜公主形象狠狠打碎。
邓波儿二十来岁宣告从演艺圈“退休”,跟只能假模假式的世界告别。
后来,这个童星走入政坛,当过礼宾司司长、美国驻加纳大使、美国驻斯洛伐克大使……
她自己的人生,她牢牢握住主导权。
而加兰,因为制片厂给她带来的药物成瘾,英年早逝。
但哪怕最后的时光,她也是在舞台上度过的,人们说,她挣扎,但从不放弃。
也因此,她成为Gay Icon,被视为不向残酷命运屈服的精神偶像。
最拽的还是嘉宝。
等她受够了好莱坞,干脆隐退了。
不是那种说收手隔两天又出山的隐退,嘉宝是真的不干了,哪怕是大导演比利·怀尔德找她演<日落大道>,她也一概不理。
隐退后唯一一次出现在大银幕,还是她散步是被拍到了,这镜头被电影直接拿去用,甚至没要嘉宝的授权。
另一位大导演西德尼·吕美特急得没招,干脆虚构了一个嘉宝影迷死前盼望见她一面的故事,拍成电影,名字直白,就叫<我爱嘉宝>。
但嘉宝还是不为所动,直到1990年过世,她也是静悄悄的。
你会发现,那些经久不衰的美,都是经过时光淬炼,去伪存真。
总有人涂抹上虚假的颜色,但美人们始终以或喜或悲的方式与之搏斗,活得真挚、浓烈。
时间会给她们公道,真终会压倒假,而她们的战斗,也会给她们的美,更添上一层传奇色彩。
要不顾一切地活过,哪怕头破血流,哪怕粉身碎骨,也要艳如残阳,如鲜血,如终究飞不过沧海的蝴蝶——
才不负“佳人”两个字。
百年佳人,芳华绝代。
那种工业化假人,该停产了。
真的美,不是轻轻巧巧花个妆,不费力气就把钱挣了。
而是和那些虚假的压抑的拼死搏斗后,坚定地展现真我的光。
也只有这些百年佳人,值得在数字时代仍永久留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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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午夜时刻】数字杂志“朱迪·加兰”(珍贵, *** 300个)
【午夜时刻】数字杂志“罗密·施奈德”(珍贵, *** 300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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